勤劳的涂纯洁老人家里堆的红苕都生秧秧了
自贡网讯(记者 张才)9日晚上8点,富顺公益联盟秘书长舒平拿到这份名单,在电话里和在外出差的联盟主席刘家臻简单商议后,当晚10点,便向支队及下属各分队发出了《紧急通知》,称联盟志愿者将承担此次为10位志愿军烈士寻找亲人的光荣任务,要求各队立即落实人员,第二天行动全面铺开。
事后,军人出生的舒平告诉记者,“快速反应”的一个重要原因,除了和烈士同样都有一份保家卫国的情怀之外,她认为烈士不应当只是异国他乡墓碑上一个冰冷的名字,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尽管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在家乡仍然有思念他们的亲人.
10日早上8点,得到县退役军人事务局全力支持的12名联盟志愿者从县城出发,分成4个小组分赴8个乡镇,开启了寻亲之旅……
东湖镇同心村6组,现年75岁的涂纯洁正在红苕地里扯杂草,直起腰望得见山下的房屋,往后看是丈夫的坟,想到去年的红苕堆在家里,两季都能接上,她觉得很满足。自从8年前丈夫曾高琪去世后,涂纯洁不肯随儿女到城里住,一个人生活老房子里,她觉得很好。
堂屋正中挂着曾高琪的遗像,涂纯洁对登门造访的联盟志愿者说“他哥哥比他看起来要斯文点”,曾高琪的哥哥就是名单上10名烈士当中的曾高林。
涂纯洁1968年才嫁过来,既没有见过曾高林本人,也没看见过其相片,但听过婆婆不少念叨,包括抱怨他“偷偷背着自己报名当兵”。其他兄弟姊妹不听话时,婆婆也会感叹“要是你们赶得到你大哥一半就好了……”婆婆去世后,又轮到了丈夫念叨。曾高琪和曾高林兄弟二人本姓江,父亲去世后随母亲来到了曾家。因此,尽管后来又有了弟弟妹妹,但两人特别亲。
涂纯洁说,逢年过节丈夫会喊儿女们跪成一排“给大伯磕头”,弟弟只知道哥哥牺牲在朝鲜,但不知葬在何处。往年清明节,他都会提着一口袋馒头到烈士陵园找哥哥的名字,从富顺一路找到自贡,还去到了成都进行寻找。后来,曾高琪眼睛不好了,就请前来扫墓的学校学生帮忙找,“找不到回来就哭。”
“这回晓得大伯在哪里了!”涂纯洁特意请联盟志愿者把安葬曾高林的朝鲜志愿军烈士陵园地址记下来,称农历7月半到丈夫坟上烧香时“好给他说一声”。
东湖镇另一位烈士曾德成的侄子曾绪贵告诉联盟志愿者,家里至今还保留着《革命烈士证明书》,他说对于这位17岁就参军上前线的二伯的记忆,大多数是来自于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奶奶。
“奶奶的眼睛都哭瞎了。”曾绪贵称,奶奶如此悲伤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变化来得太快:“走的时候(奶奶和二伯)一起热热闹闹在公社吃了顿饭,包括家属在内一共有好几百人,然后在(隆昌)云顶寨训练了三天就上前线了,送到这里奶奶也就回来了。”曾绪贵表示,大约两个月后就收到从朝鲜传来的噩耗,因此奶奶直到去世都无法释怀,“后来她怪兆头不好,吃那顿饭时,端饭的人不小心把一甄子饭都扛地上了,捡都捡不起来……”
曾绪贵称,之前没有找二伯是因为家里穷,没有条件,现在自己搞特种水产养殖使得生活条件好了,他计划带着家人,循着名单上的地址到朝鲜去一趟,看看二伯。
听说联盟志愿者要来,琵琶镇理策村72岁的陶正金早早守在门口, 他的“三叔“烈士陶少伍参军去朝鲜时,已是35岁“高龄”仍单身一人,因此他“没成家”也成了其父母日后最大的心结,以至于接到阵亡通知一年之内两人先后离开人世。
陶正金关于“三叔”的记忆,是逢年过节时,县上和乡里敲锣打鼓前来慰问的场景。当陶正金提起“听说我小的时候,三叔还抱过我呢”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古佛镇烈士李贵章的侄儿李光辉告诉联盟志愿者,当初,家里收到阵亡通知书过了大半年都没有告诉爷爷奶奶,“怕他们接受不了。”据悉,李光辉的父亲排行老二,先后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紧接着“幺爹”李贵章就顶上了。李光辉称,后来父亲和他自己去过富顺县烈士陵园多次,都没有找到李贵章的名字,直到此次联盟志愿者上门,才知道“幺爹”安葬于何处。
另一组联盟志愿者来到安溪镇,顺利找到了烈士杨培德的侄儿杨基友。名单中,烈士李庆云因家庭地址不明确(东湖公社街村),烈士宋海清无详细地址(万坳公社),烈士张明德的家庭住址杜快公社在1995年和琵琶镇合并,烈士胡玉名家庭地址仅有“富顺”等客观原因,寻亲未取得进展。目前,相关部门和联盟志愿者正在全力查找中。
编辑:黄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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