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水河是横穿贡井的一条母亲河。在旭水河中,从艾叶的沱湾到贡井平桥的八里河段,雅称“八里秦淮”。在清朝时期,短短的八里水路,把长土、艾叶的新兴产盐区和贡井传统产盐区的政治、文化、经济集中区连接起来。八里水路繁华富庶,不管水上还是岸边,除了自然景观,还有许多人工的杰作。
艾叶滩景观迷人
八里秦淮上端的艾叶滩集中了滩、桥、堰、船闸几大景观。在沱湾有一个景观许多人不知道。据老人们说,在冬季枯水季节,站在沱湾岸边的一个平台上,可以看到“佛光倒影”。后来经过仔细打听才知道,所谓“佛光倒影”,原来是杨泗庙下面大路边站立的人,在沱湾水面形成的倒影。当然,还有人说,沱湾和天池寺下的天心窝是相通的。天心窝落下的糠壳从沱湾流出来,相通之说因此得到证实。
从沱湾顺流而下,可以看到对岸一个个水码头,其中包括大码头、烂码头。这些码头往往是从河边以许多级石阶铺上高坡。高坡上的盐厂生产的盐,又一包一包的由工人从石阶抬下来上船。码头的石阶上下,杠子匠奔忙不息。没有船靠岸的时候,有时盐井车房推水的牛,由工人牵着走下码头。三五成群,卤气十足的牛在码头边滚水。
胡元和住宅精美
烂码头下来不远,就是胡元和的住宅了。胡元和是自贡盐商“四大家族”之一,其豪宅规模之宏大,建筑之精美,堪称盐都一绝。它是按《红楼梦》大观园的布局仿造的。贡井人早就有顺口溜称:“胡元和的房子,余述怀的面子,宋俊成的票子。”可见胡元和的房子是首屈一指的。距胡元和不远的烂码头附近,盐务局曾经在那里还设有一个技术处。技术处的工程师叫李富基。这个李富基能用英语和自流井协理公馆的外国人对话。听说他在技术上确实有一套,只要他到盐场的车房亲自检查一遍,他一个晚上就能把图纸画出来。不过此人不修边幅,穿着不讲究,而且抽大烟。有人说,当年他抽大烟还是上方特许的。
刘运周财大气粗
而牛滚水码头的对岸山坡叫韭菜嘴。韭菜嘴以东的山坡下是一大片开阔地。解放前就有人在那里办过机械加工厂。不过规模很小,设备也十分简陋。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三线建设”时期,那里才被扩建为长征机床厂。
紧靠机床厂有一个私人豪宅,那是刘运周的刘家大院。踏上几步石阶可进入大门,门内有多个天井,有上下堂屋和厢房若干。大院左侧是一个大花园,其中有两颗高大的银杏树,硕果累累,花香鸟语。房主刘运周曾经当过贡井镇的镇长,还兼任联保主任。在贡井一带地位显赫。他曾经为自己做寿,在刘家大院里大摆宴席三百桌。不过在做寿当天,他发出话来说:只请大人入席,小孩概不接待。结果,有不少带着小孩准备赶礼的人家,走到半路就打道回府了。最后,刘运周的三百桌宴席剩下一半,大量菜饭只好一倒了之。当年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壮观而尴尬的一幕。
伍家坡灶房遍地
刘家大院下面是望水观音,原系吴家祠堂,建于明代,三面环水,故名水月庵。嘉庆皇帝曾派御史来此建接官厅。水月庵内塑有观音像,招孀寡妇女来此修行。至今,望水观音只保存了靠河边的一楼一殿,及几间僧房。
朝望水观音对面走去,就是伍家坡了。伍家坡又连着田坝,二者相同特点是灶房遍地。其中有侯策名的复兴灶,有倪乃馨的永昌灶。永昌灶后来又佃给了刘圣基。还有一些小盐商的灶,例如同济灶等等。可以想象,当年那一带应该是盐水沸腾,雾气漫天的繁荣景象。
在田坝的对面,文昌宫附近,同样还是有许多灶房。有余述怀的大商灶、陈德轩的保华灶、杨树高的六记灶,刘圣基的俊红灶等等。这些灶都是炭花灶,而炭又是由上游的荣县煤厂从“八里秦淮”运来。所以这些灶房也都紧靠河边,以减少搬运。两岸灶房遥相呼应,成了“八里秦淮”的集中产盐区。正因为灶房集中,当时有一个叫彭玖茹的人就在文昌宫附近办了一个盐锅厂。曾经数得上是大型铸造业。所造的盐锅一度供不应求。数年以后,那里才出现了更大的平锅熬盐。当然平锅不用铸造,而是用钢板焊接,彭玖茹的盐锅厂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文昌宫书声琅琅
再说文昌宫。文昌宫山门面对旭水河,内有祭祀堂和大殿,厢房多间。还有大花厅和住房数十间。这里曾办过乡小,后来还办过旭川书院和酌经书院。辛亥革命先辈吴玉章和谢奉琦曾在此就读。
文昌宫的的背面还有紫云宫。紫云宫座落在滩坝北岸,靠近平桥,供奉镇江王爷,为航运工人及商人筹资修建。建于光绪初年。殿在观音阁楼侧,和观音阁连为一体。文昌宫下面曾经还有秤砣街,秤砣街下是挑水巷,挑水巷就连着平桥了。平桥对岸是小溪街和盐店街。小溪街靠河边的一排店面全是吊脚楼。吊脚楼上的店面有多家羊肉馆,老远就可以闻到羊肉汤的香味。当年羊肉汤馆生意十分红火。
现在,贡井区委、区政府已经开始对两岸进行打造,两岸风景线正在从平桥向上延伸。面对新的风景线,人们更应该了解其文化内涵。这不仅是为了锦上添花,而且是为了使“八里秦淮”综合价值能够得到更加完美的体现。
邱昌新/文
编辑:罗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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